一个教你如何破镜重圆的故事。
导演:荒川之主
茨木现在非常焦躁不安。
几个小时前荒川约他吃饭,说是有个惊喜要送他。寻常人的惊喜尚且叫惊喜,但荒川这个人的惊喜绝对是惊大于喜。荒川和茨木是大学老同学了,毕业后各奔东西,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他们俩还在这座城市。
苟延喘息算不上,茨木开了一家酒吧,不大不小,不在闹市也不在偏远,熟客不少,勉勉强强还有富余的小资生活。而荒川混的那叫一个出人头地,先是暗地里当了不少娱乐公司的星探,然后又因为发掘过当红歌手大天狗直接转行做了经纪人。荒川一直觉得茨木的运气值简直MAX,暂且不说当年他就是在茨木的酒吧门口捡到的大天狗,每次手底下的新人只要去了酒吧驻唱过都能被公司提拔一二。
吃惯了山珍海味总是会挑剔许多。茨木左看这个新人烟嗓太重,右嫌弃那个新人化妆太浓,更嫌弃荒川每次借着送新人来酒吧的同时都会顺走一两瓶伏特加,美名其曰中介费。久而久之荒川手里的资源渐渐都被茨木嫌弃了个遍,荒川怒,吼道是不是要给你请个大天狗来你才满意?
电话那头的茨木沉默了好一会儿。
有本事你就请。
荒川表示这个逼他还真装定了。挂完电话心里还是有点后悔,金曲歌王也不是他一通电话就能请到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大天狗的经纪人了。
任谁都不敢相信现在当红的歌王大天狗几年前只拿着吉他站在一间酒吧的店门口弹唱。荒川还记得那时候的大天狗才刚成年,薄衬衫牛仔裤,全身上下值钱的只有那把两百块的吉他,或许还有他的那张脸。那张脸极具欺骗性,上到荒川的大姑下到荒川的侄女没有一个不喜欢大天狗的,这几年公司培养他的方向也是外冷内热的男神类型。
荒川也问过茨木认不认识大天狗,为什么会在他的酒吧门口弹唱。
那个时候茨木只是顿了顿,他说,认识,不熟。
何止认识。
当年有多轰轰烈烈,如今就有多刻骨铭心。茨木内心可以藏很多东西,爸妈的问候,早餐摊上的鸡蛋煎饼,酒吞调制的朗姆酒,盛夏的第一口冰西瓜,隆冬的壁炉和毛毯,住楼上的奶奶送的苹果,还有大天狗这三个字。放在心里土壤最深的地方,埋着,不浇水也不施肥,妄图遗忘,却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总是传来一阵刺痛,千万只蚂蚁啃噬这那一块地方,最后只剩下坑坑洼洼形状。
大天狗一直是他不能触及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乃至将来他都不想和这个人再有交集。而偏偏此时站在包厢的门外,他却听到了大天狗的声音。茨木肠子都要悔青了,十分后悔在电话里随便立了个FLAG,没想到荒川亲手把这个FLAG给拔了。那阵被蚂蚁啃噬的酥麻感觉又出现,从心里开始蔓延到握着门把的右手。冰凉的金属触感并没有浇透那股焦躁的感觉,反而越加提醒此时他的处境。
“我朋友啊他特别讲义气,出门靠朋友,多交一两个好朋友也不是坏事你说对吧?”
“嗯。我也很乐意见见您的朋友。”
“哈哈哈。”荒川边笑边别过脸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绷不住了,从口袋里小动作地拿出手机,一只手托着腮边跟大天狗谈天论地,另一只手在桌下盲打快速编辑短信发给茨木很是强硬的问他怎么还没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酒吞的笑声突然响起,茨木慌张地掏出手机的一瞬间,手机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不经摔的屏幕裂了开来。他的手机短信铃声是酒吞的笑声,鬼畜又尴尬,当初他请酒吞录这个声音的时候当然没想过会有今天。那个年代报刊最后还有广告编辑短信发送就能下载好听的铃声,茨木酒吧里的小姑娘们对这个特别迷,整天拿着手机下载铃声一天换一个似乎是在暗地里的较量。茨木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下去拜托了调酒师酒吞录了一段笑声当做铃声,然后就用到了今天。
荒川也晓得茨木的这个铃声,谈论戛然而止了几秒,心里两个大字丢脸被无限放大,最后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谈话,却在暗地里又给茨木加上了一笔人情债。
茨木来不及心疼他的手机,短信还没看完就自动关机了,任由他怎么按开机键都没反应。也是,跟了他好几年,不知道被摔了几次也不知道掉水里过几次。但茨木现在更心疼的是自己的处境。
“这位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服务员小姐端着水果拼盘看到茨木一直没进去就很疑惑。今天她摆盘的水果特意多放了几个,因为这个包厢里那个带墨镜的银发帅哥看起来很像她偶像大天狗,爱屋及乌,对这个包厢的人都抱了莫名的热情。
“啊……没事没事。”服务员的一句话把茨木拉回了现实,他总不能挡着人家的路吧,现在装病逃回去已经不太可能了,荒川大概已经听到了他的铃声。
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他了呢。茨木一边推开了包厢的门,一边笑着朝荒川边上走去。整个包厢很大,环境优美,四周掏空了三尺的空间放置了流水,寓意曲水流觞,角落还放了加速器,看起来很是仙境一般。圆桌很大,坐十个人绰绰有余,但此时只有他们三个,荒川左手边坐着大天狗,于是茨木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荒川的右手边。
刚坐下就后悔了,由于是一个很大的圆桌,他只要一偏头跟荒川说话就能一眼看到大天狗。大天狗带着墨镜,看不出是哪个牌子但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倒是多亏了墨镜,茨木说真的现在还真的不敢和他对视。
刚进来的时候就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着他,让茨木很不自在,好在没有持续多久便再也没有看过他一次。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稍稍有些落空的滋味。
服务员小姐送了果盘后就替他们关上了门,轻声的关门声更让茨木紧张了起来。他现在在和大天狗同一个地方,两人的距离甚至不过几步而已,而偏偏就是这几步的距离,让茨木无所适从。
“这位,便是我的朋友,茨木。酒吧老板哈哈哈,职业是不是很羡慕?”荒川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茨木的不自在,一巴掌拍在了茨木的肩上,稍微退后了点扯着茨木上前对大天狗介绍。
“他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哈哈哈,大天狗,小姑娘们叫他什么来着?哦哦国民男神哈哈哈哈。”荒川左手刚抬起想要也拍拍大天狗却顿在了空中,想起大天狗现在的身价他还真拍不起,又暗搓搓地放下了手。
倒是茨木被他拍得吓了一跳,不得不正视看着大天狗。而此时大天狗也单手下了墨镜,一双湖蓝的眸子正看着他。
这是一双怎么的眼睛呢。当年茨木就是被一双这样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导致反射神经长得可以从北极绕到南极再绕回来,然后回过神来大天狗已经在他的唇上辗转反侧,搅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但如今的茨木早就今非昔比了,他自以为的免疫力经过几年的进化,已经升级为完全形态了,就差现在的实战检测。
一秒。
“你好,我是大天狗。”
二秒。
“……你……你好,我叫茨木。”
二秒三十三。
茨木终于以失败告终。建立的防御盾被面前的人几乎瞬间打破,碎成的渣也提醒着茨木这几年来修炼的不是免疫力,而是在修炼逃避。
他在见到大天狗不到一分钟,他就承认,他还是逃不掉。
“准备上菜吧,咱们边吃边聊,我跟你们说这家的鱼很好吃。”荒川偏头看了眼茨木挑了挑眉像是在炫耀自己请得动大天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朋友的不自然。
“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还是想说我不太吃鱼的。”大天狗用湿毛巾擦了擦双手,骨骼分明又修长的双手卷起衬衫袖子,像是少女情诗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是了,他现在的年纪正是当时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年纪,茨木抿了抿面前的茶水,苦涩的味道从舌苔开始蔓延。不过他真没听说过大天狗不吃鱼,倒是还记得很久以前他喜欢吃水煮鱼。
“以前吃鱼不小心咽了鱼刺,卡在喉咙里不舒服了好久。”大天狗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茨木,但很快又转回了视线,微笑道:“然后再也没吃过鱼了。”
这边茨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再抬头的时候也笑了起来:“是吗,我倒是很喜欢吃鱼。”茨木越发觉得现在的自己只要不看着大天狗就没事,只要不想着他就完全没问题,至于说出口的话也没有过脑子,他对鱼才说得上是深恶痛疾,对于这种多刺料理起来麻烦吃起来更麻烦的东西没有一丝的食欲。
“小时候我妈说吃鱼补脑,你也是要多吃吃鱼。”荒川在一旁笑着揶揄茨木。
“看你现在就知道荒川你肯定不爱吃鱼。”茨木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毫不犹豫地还击。对比大天狗来说,和荒川说话更加让他放松,噎得荒川憋不出下一句的样子很有成就感。茨木终于笑得有温度了些。
“你少打趣我。”荒川自知说不过茨木,偏头瞪了下他。忽然想到这顿饭的意义,是为了给茨木酒吧找驻唱歌手,却又不能直入主题,大天狗这样咖位的人就算茨木有钱请得起,也不是他那间小酒吧能供住的。话题一转,荒川打算从侧面慢慢深入敌营,只好牺牲一下茨木了。“大天狗你不知道茨木这个人有多挑剔。”
“他的酒吧在招驻唱歌手,我给他推荐几个新人,他各种嫌弃。”
茨木忽然意识到荒川在说什么,左手暗地里捏了一下荒川的大腿,额头冒出了冷汗。
“啊——小师妹骨女你还有影响吗,就是那个皮肤很白的,一个月前我推荐过去,茨木这厮非嫌弃骨女脸上粉太多。拜托人家没擦粉,那是真的皮肤好。”被捏的大腿隐隐作痛,心里那点对茨木的同情也就云消烟散了,看见大天狗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就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首无,还没进他酒吧门就被拒绝了,说什么不收未成年,人家成年了啊,不信可以听他大叔嗓唱歌。”
“最气的还是给他介绍了挺有名气的雪女,颜正歌好,他竟然说酒吧不需要制冷了。气的雪女小姐姐连我都拉黑了。”
大天狗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抿一口茶,会被荒川的话题逗笑,也会附和一两句。明明是在说茨木的事,而当事人却融不进话题,被荒川说了就说了,但听者是大天狗,茨木就觉得委屈了点。
谈话期间服务员已经上齐了菜,果真有鱼,还有很多精致的菜肴,秀色可餐让人食欲大开,而荒川也终于停止了揭茨木的老底,茨木在心里盘算着这几年的糗事可被荒川卖了个干净,不由愤恨,化为食欲,拿起筷子便要开吃。
首先下筷的自然是离他最近的东坡肉,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茨木夹了一块狠狠地戳着,好像这块东坡肉是荒川,而后者只觉得背后一凉。
汤是鸽子枸杞汤,茨木一向来不吃飞禽,其实他的口味还挺挑的,飞禽不吃,有刺的鱼也不吃,陆上能吃的他也经常挑三拣四。也就以前的大天狗能惯着他的胃口了。想到这里,茨木回过神来看见自己面前的碗被大天狗拿了起来,他亲手拿了他和荒川的碗为他们舀汤。
“客气什么,我们自己来就好。”荒川站起来就要阻拦他。
而大天狗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在座两位都比我阅历要高,以后都是朋友,自然我得先做出表示。”
茨木没说话,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还有残留的东坡肉汁。等到大天狗将盛着汤的碗递给他的时候,茨木发现里面没有鸽子肉,只有四五个枸杞漂在汤水上。没了鸽子肉这个豪华主食,这碗汤也确实看起来很清汤寡水。茨木又偷偷看了一眼大天狗,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将话语带着这碗汤一并喝下。
很鲜美。很好喝。
“茨木,吃鱼啊。你不是喜欢吃吗。”荒川看到桌上的红烧大鲤鱼只有他一个人动过筷子,便招呼起茨木吃。
此时茨木又很想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咽回去,最好再给自己嘴巴缝上针头,再也不要乱说话了。然而现实他却是笑着拿起了筷子,准备夹一点边角的鱼肉。
“他不吃鱼。”大天狗突然开口。茨木吓得手一抖,筷子差点掉下去,而荒川疑惑地转过头,探究大天狗说的是谁。
大天狗移开了盯着茨木的眼神,随口说了一句,“我家的猫。不吃鱼。”
荒川听完更困惑了,竟然还有不吃鱼的猫?只好干笑几声掩饰尴尬,“是吗,真是一个不得了的猫啊。”
茨木也成功夹起一点点鱼肉吃下。并不难吃,甚至这鱼做得肉质很鲜,茨木不拒绝吃鱼,只是他也只接受没有刺并且料理好的鱼。这个事以前一般都是大天狗来做,从烹饪到挑刺,最后送入茨木嘴里的是完全没有刺的鱼肉。他的手曾受过伤,那段时间大天狗每天给他熬鱼汤,鱼刺都剃掉,只差没有替他咀嚼鱼肉了。
然后没有大天狗的那几年,他再也没有吃过鱼了。
“我很喜欢吃鱼。”茨木也突然冒出一句话,不是对荒川说的,也不是对大天狗说的,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大天狗也不再说话。三个人在偌大的包厢里气氛略显尴尬,也就只有荒川看不出来罢了,一边给大天狗夹菜一边给茨木夹菜,时不时还说着圈里的八卦,好不忙碌。
荒川选的菜选的真是好。茨木看着那一盘西芹略有所思,十菜一汤有两样是他不喜欢吃的,而什么都通吃的大天狗则是从来不吃西芹。这么多菜荒川一次就中大天狗的雷区,这也难怪公司要换掉他当大天狗的经纪人。
茨木唰地站起来,等不及西芹转到他面前就伸长了手臂去夹了根西芹。然后在荒川和大天狗的注视下,放进了大天狗的碗里。
“西芹是好东西,对身体好。”还朝着大天狗眨了下眼睛。
而大天狗很意外地愣了愣,又看了看碗里的西芹,笑了起来,用筷子夹起那根西芹,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茨木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吃完了西芹,直到荒川拉了拉他衣角,他才回神坐下。
“茨木说的对。”末了,大天狗还笑着应了他的话。
“不是不吃西芹的吗……”茨木坐下后还小声地嘟囔着。却不料被荒川听了进去,又很疑惑地看向茨木。
“我家的狗……”茨木刚要说话,就被荒川接了下去。
“不吃西芹?”
“对……”
“不对啊……你家什么时候养狗了?上个星期我去还没有。”
“几年前。”
“人是会变的,更何况狗。”大天狗用湿毛巾擦了擦嘴角,以示自己吃饱了,越过荒川深深地看了一眼茨木。
“是吗?”
这时就连反应慢的荒川也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头。这个气氛怎么越来越尴尬了呢。荒川的本意是带茨木来认识一下大天狗,成为朋友就好办事太多。现在这个发展怎么有点脱离轨道脱到北极去了呢。
“茨木,那你几年前养的狗呢?”荒川觉得应该再挽救一下话题,就从茨木的狗开始。他是真的没听说过独居的茨木什么时候养了一条狗,连自己都时常照顾不好的人怎么有精力去养狗。
“走丢了。”茨木深呼吸,也用湿毛巾擦了擦嘴。
他确实是走丢了,越走越远,到了一个茨木无法触及的高度。偏偏现在又走了回来,却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荒川只想抽自己两巴掌,又问错了话题,内心不断嚎叫。看到桌上大半没动的菜很是心疼自己的钱包,这场饭局怎么越来越奇怪,本来气氛还算不错,现在就连荒川也想赶紧吃完回家。
“会走回来的。他认识回家的路。”大天狗看着茨木很温柔地笑了。当年的他是多喜欢这个人,深入骨髓的喜欢,也是没有回头路的喜欢。然而茨木却反手拥抱了他之后将他越推越远。
两人奇怪的对话终究以茨木的沉默告终,三人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听着荒川侃侃而谈时不时应两三句,但大天狗盯着茨木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荒川吃完后起身借口去厕所,实际上却是去前台付完了钱。
只留下大天狗和茨木两个人在包厢里,没了荒川调和剂,茨木总觉得和现在的大天狗相处甚是别扭。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人人皆知的当红歌手,而自己还是没有变,还是一个不知名的酒吧老板。
“我有话要对你说。”大天狗越过荒川的位置想要抓着茨木的手臂,茨木则是下意识地后退,脊梁盯着软靠才发现无处可退。
正要开口,就见荒川付完钱回来了,打开门看到就是大天狗半伸出的手。后者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并且又戴回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趁着过了饭点,没什么人,大天狗你先走吧。”荒川许是职业病的缘故,付完钱后又在店门口看了下,才放心地回到了包厢,对于大天狗半伸向茨木的手也没多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茨木的手机短信铃声这个时候又响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又能正常开机了。
“酒吞给你录的这段铃声还没换掉啊。真是,出去别说你认识我啊。”荒川临走也不忘吐槽揶揄一下茨木的铃声,其实这个梗他早就玩腻了,只是茨木没把他的吐槽当回事。
但不代表在场的第三人会不在意。
大天狗突然冷了下脸,连招呼都没有跟茨木打就走出了包厢。
茨木看着大天狗的背影消失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打开了手机,全是通知短信而已,看着被摔烂的屏幕,茨木叹了口气。
夜晚凉如水,小区街道两旁的白桦树掉了很多叶子,铺在一地很是壮观。小区物管也懒得派人打扫,走在枯叶上沙沙作响,也是有一番意境。
茨木和荒川道别后慢慢走回家。脑海里却全是今天和自己吃饭的大天狗,以及最后一句没说完的话,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呢,难道是要谴责自己当初甩了他还是控诉自己不要他,好像怎么想都是自己对不起大天狗多一点。
茨木摸了摸鼻子,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突然茨木顿住了步伐,因为他看到了大天狗站在他家楼下暖黄的路灯下。
大衣被他穿的很是挺拔,因为天气的缘故整张脸也看起来冷冷的,不过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了他的轮廓,那双湖蓝的双眸也看着了茨木。
“我有话要对你说。”
茨木在口袋里翻了好久的钥匙,终于找了出来,又因为黑暗的楼道和被炽热的视线盯着的缘故一直插不进锁孔,若是荒川指不定要嘲笑他真的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吗。
从身后伸出了一只手,裹住了茨木的右手将钥匙成功准确地插入了锁孔,而大天狗的气息就在茨木耳畔萦绕,久久不散。
终于开了门,家里也是一片黑暗,但总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茨木却松不了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手抬起正要开灯,却被身后的人握住,一片黑暗里,一阵天旋地转,大天狗将茨木压在了门上,整个人如捕食的野兽,将猎物圈在了怀里,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
茨木却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丝毫不给自己抵抗的空间,就连反应的时间也不给,直接吻了他。
那时候的大天狗还很青涩,但眼神却是和现在一模一样。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茨木。我好像没有说过分手两个字。”
To Be Continued.